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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江仁波切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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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0 1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當我們到達我的僧房時,一大班群眾正在列隊等候,於是我們跟著進行了啟門開幕儀式。因著吉祥的緣起,我的法座被擺成坐南朝北的方向,迎接我們的甘丹寺喇嘛官員則坐北朝南地坐著。其中一位名叫Togpa Kädrup的人與甘丹夏孜的僧團意見不一,他與一名叫Kamtrug的鄉城保鏢結成聯盟,而Kamtrug已經失去了對前任甘丹赤巴許下的三昧耶戒。我看著 Togpa Kädrup的臉,用手指頭指著他,實際上已經碰到他的臉頰了,以表示他應該對自己(的所為)感到羞愧。現場的人十分驚訝,說他的臉變了色,露出慚愧的神情。

幾天以後,Ngaram Dampa, Tzongzur Legsha和其他人接我第一次去曲桑茅蓬。我們到達時,眼前的景象看上去仿佛像是一環金色花鬘,只見許多修行很高的比丘身著黃色百衲披身和九衣(namjar),頭戴班智達帽前來迎接和伴同我;當中有威嚴的白髮長老喇嘛綽摩格西仁波切,他曾與至尊嘉傑帕繃喀金剛持互相傳授佛法。在僧群中,我的法座朝東,後面擺有台子,放了茶水和米飯。僧眾們為我舉行了一場吉祥的長壽法會,包括祝福加持、禮拜和供奉。供品中有16尊阿羅漢的法器物,其中有一條帶貓鼬圖案的織錦非常好看。到今天,我還記得當時我把它握在手裡好一會,然後交給別人的情景。

十天後,祜主Changtzö Ngaram Dampa 說,如果未來我能夠在西藏傳播佛法的話,將會是十分吉祥的一件事。他一邊說,這就像以前的譯師把經文寫在紙葉上,一邊給我一塊特製的小黑板,上面有他寫的30個楷體藏文字母。在字母的後面他寫了一些文字,其中有:

Mi yi mig gi ri yi trin di rig
凡人之眼知曉雲山
Tsun chung chung chung bum chung bum chung kur
小僧人提背著幾十萬隻小瓶
Bande re re se dre re re kyer
每僧人提著一蒲式爾的重量。

憑藉著這個助記工具,以及所有經典以之為基礎的30個字母,Dampa開始教我閱讀。當天我就學會識別所有的字母,這使得他很開心,他後來常常驕傲地跟別人提及這事,說我一天就學會了所有的字母。

接著,他根據《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經》(EightThousand Verse Prajnaparamita Sutra)和《Son Kadampa Scripture》教我書寫。他還讓我長期學習一部手寫的道次第課本來教我閱讀,這課本是Panchen Chögyän的一名弟子寫的,裡面有很多縮略語。他仁慈地帶領我渡過這個艱苦的學習,使得我後來每天背誦經典時,無論經典的語言是多麼的講究或複雜,都可以很輕鬆地完成整部經典的背誦。

我在曲桑茅蓬時,有一天剛說了一句: “Tzong Kusho來了!”, Changtzö Tzongzur LegshäGyatso就從拉薩來到了,他來之前沒有通知。又有一天上午,我說:   “Lhundrub死了!” 後來我們發現,在我說的那時候,,一名負責看管Mäldro Jara Do土地的還俗僧人Lhundrub死了,Ngaram Dampa 感到十分驚訝,還對此事作了記錄。我小時候可能曾說過這些話,但是如果認為當時我嘴裡說出來的都是預言,那就像一個比喻:豬頭竟然能說出預言。當我連晚上排泄的糞便來自什麼食物都搞不清楚的時候,又怎會能預知未來呢?

我五歲的時候,父親 Tsering Dondrup 從工作上退下來,在蔣孜Chöje Kyenrab Yöntän GyatsoPälzangpo(註:他後來當上了甘丹赤巴)處受沙彌及具足戒,戒名Kyenrab Chöpel。他在我叔叔Chotri Gelong Gyatso 的住所附近,名叫貢塘 Chokor Ling的地方為母親Tsering Drölma 和我兩個弟弟妹妹---妹妹 Jampäl Tsötso 和弟弟準備了一片耕地,也留給了他們一筆生活費用及其他一些東西。

我六歲的時候,Tanling 第穆仁波切來到 Dechang Loka-la 在曲桑茅蓬的住處。有一天,我們邀請他來我的僧寮。第穆和我初次見面的那一刻,感覺就像曾同坐一廂的夥伴一樣,而且不知何故,我們都淚流了好一陣子。我們的管家Changtzö Ngarampa和Tänling Dechang Lokä 都覺得從前世甘丹赤巴赤欽·楚程班丹的時候起,Tängyäling拉章和我的拉章之間就有著非常親密的聯繫。我的前世曾經批評那些意圖推舉前世第穆仁波切為西藏王的人,結果,他們都遭到監禁並死在獄中。可能由於前世的這一痛苦經歷印記,使得我們都哭泣了,但當時我沒有想到這一點。

发表于 2013-2-20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藉著前世聚積的功德和祈禱所產生的力量,像一塊黃金正好滾到我門口一樣,1905年,至尊極勝顯赫無上依怙主帕繃喀金剛持來到曲桑茅蓬。之後7年,直到1912年末,他住在我們辯經大院內的一所房間。這個時候,上師金剛持29歲,剛從上密院出來。除了仁波切的哥哥Sölpön-la外,另外還有兩名侍者。年長的名叫Changtzö Ngawang Gyatso。另外,Shöl Tashi 家出的侍者名叫 Lozang。色拉嘉絨格西Tsangyang有時候會過來做菜,他有很高的烹飪技巧,會在這裡住上一、兩天。Gungtrul 仁波切 Kyenrab Päldän Tänpay Nyima、Pänpo Gangkya 仁波切、來自康區的Minyag Rikü 仁波切,還有其他住在曲桑的喇嘛如綽摩格西仁波切等,偶爾會聚集在一起交流佛法。有時候,他們也會給從寺院(如色拉寺)來的大概20到30名僧人傳法。這段時候,上師金剛持常常作閉關,閉關結束時會舉行火供。大寶上師他會親自為關房畫界、擺設供品、攪動並製作四水供等等。我當時很年輕,除了在一旁觀看外,也會爭著幫Sölpön擺放和撤回供品。

當時大寶上師除了大量的經典以外,身無一物,外相上與一般僧人無異。每天早上,我經典學習完結之後,直到中午,都是休息時間,我會跑到院子並在那裡玩耍。

有時候我發現自己來到無上依怙主金剛持的面前;帶著孩子特有的警覺,隱藏著尊敬與崇敬,我會在他面前跳貢塘燈舞、花供舞,有時還會在他的膝蓋上打盹。他特別善於繪畫,會教我在紙上畫上各種圖畫;他還叫人給我做了個和他同樣的法座,讓我在吃飯的時候坐。儘管我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但喇嘛仁波切的心性非常平和,從來沒有絲毫的不快,總是愉快慈祥地照顧著我。現在我回想起來,當時我從這位無可比擬的慈父上師處,得到了很多廣大、甚深的教授。

儘管我的修行與上師所達到的證量水平實在相差甚遠,但仍然會像螢火蟲模仿太陽般地繼續修習。就像“用父親的話”這個比喻那樣,我做了大量的念誦、拷貝上師的話語;像他的投影反射,教授和傳播顯密乘佛法,主要是朗忍---邁向菩提的道次第。

當我回想我有過的機遇,從被認證為祖古開始,到我獲得格西學位,可以和上師在一起,可以盡我最大的能力物質上、精神上去承事上師金剛持(除了最勝大寶轉世的突然圓寂---那是對整個佛共與不共道教法的障礙),儘管事實上兒時的我是多麼的單純愚昧,但卻能轉向善行,沒有走錯方向,在我看來這正好說明此生與來世的諸善功德之本,是良好地依止上師。

发表于 2013-2-20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Ngaram Dampa 讓我背念的第一篇經續是《文殊真實名經》(Expression of the Names ofManjusri)。從不間斷地,每天早上他會要求我背念到我能記得住的那一章為止。他也會讓我背誦一篇短的《黃文殊儀軌》,並念誦文殊心咒(ARAPATSA)和陀羅尼以增長智慧。為了增長智慧,在無人要求下,我主動每天早上和黃昏固定地念誦這些經咒,直至達到10萬次為止。

有一次,我哥哥 Trati Kamlung仁波切從色拉寺來曲桑向我介紹他自己。他以為我在作基礎學習,便帶來一頁很長的紙張,上面寫有字母表,好幫助我學習閱讀。當他發現我已經在背誦《入菩薩行論》和《現觀莊嚴論》中的許多頌文時,覺得又尷尬又高興。

以我當時的那個年紀,即使是背念經典,都已經是極其困難的事。但Ngaram Dampa 寬嚴並濟的教學方法非常有效。另外,對我來說,當背念經典時,即使不知道自己在背念的詞句是什麼意思,但是如果我用自己杜撰的意思去理解,那些詞句會立刻在我腦海中打下印記。當我請Ngaram Dampa教我那些詞句的意思時,他說記憶等修習方式,能匯聚所有理解經句所必需的吉祥緣起。

我七歲的時候,與 Ngaram Lozang Tändar尊者、Tzöpa Chizur Legshä Gyatso、甘丹夏孜Dokang康村鄉城Nyitso Trinlä Tänzin、Nänang Dräshing格西、Sölpön Püntsog 等人離開曲桑茅蓬,經過Pänpo Go隘口,去到Langtang寺裡住了一段時間。

之後,我們穿過Chagla隘口,經由Phödo到達熱振寺( Ratreng Gepel Ling)。在那裡,我從Jetsün Ngawang Yeshe Tänpay Gyältsän Pälzangpo受Genyen和Getsul戒。他給我取法名羅桑耶喜丹增嘉措(Lozang Yeshe Tänzin Gyatso),撰寫了一篇優美的長壽祈禱文送我,還給我《現觀莊嚴論》和《中論》(Madyamika)的口傳;他對我是這樣的慈悲。

這個月,在熱振地區有一場祈禱法會,我們觀看了刺繡唐卡展示、戲劇表演等等。法會期間,我們朝拜了熱振地區的大小寺廟,瞻仰了十分殊勝的聖物,如覺沃文殊金剛(Manjusri-vajra)像,並作了千供。我們還去熱振附近的 Tsenya茅蓬、Yangön茅蓬、Tsüngön Samtän Ling和其他地方作禮敬和供養。我在學識字的時候已經讀了兩遍《Kadam Buchö Son Scripture》,因此知道 Prince Könchog Bang的生平事蹟。在熱振的各處聖蹟,每當聖蹟看守人開口講述當地的歷史的時候,我腦海中一閃,馬上便能辨認出這是什麼地方。我練習閱讀《Buchö scripture》的時候,Ngaram Dampa 也曾給我對傳記中的一些故事作過簡單的說明,我繼續閱讀傳記的其餘部分時,就能自動從那些簡單易懂的詩句和其他故事中對“道”有一個大致的理解。同樣,在背誦《入菩薩行論》時,我從已背記好的頌文的粗略意義中,對“共道”已經有一個概括的認識。在這個年紀,我對阿闍黎們的智慧已很是欣羨。

我們在熱振的時候,拉章負責人讓我住在一間上層帶有窗戶的房子,並且很熱情地接待我和我的侍從。返程中,我們在Taglung寺住了一天,詳細地看了上廟、下廟以及其它一些聖物。我們還看到一尊神奇的、會長頭髮的仲敦巴(Dromtonpa)像!

然後,我們順著 Panpo大路經過Thangsa、甘丹、Chokor 等地到達仲敦(Dromtö)。一直到到達仲敦(Dromtö)為止,我沿途吃的都是在熱振時他們在我們皮囊裡灌的酸奶。接著,我們返回到曲桑茅蓬。

我去熱振之前,由於Kändrung Tänzin Wangpo和我拉章的其他僧俗眾都開始在拉薩的更松次(Künzang Tse)長住,他們就留下一些代理人在貢塘。這些新住戶當中,有一個人是我父親的兄弟Ane Yangtzom-lag 和他的康巴妻子Bapa Apho-lag。他們在Rinchen Wangyäl(Kün Tse區長老地方官Kemä 的兒子)和其他人面前詆毀我母親,說她偷了東西,要把她趕走。我年長的姐姐Kelsang Drölma讓事情更加惡化。直到有一天, Apho-lag 突然來到我母親在貢塘Chökor Ling的住所,封了門,並把我母親和她兩個孩子趕走。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只好住在 Zhangpo叔叔Gyatso-lag 家裡,依靠著他生活。這就好像發生在至尊米拉日巴母親Nyangtsa Kargyän 和她姐姐Preta Gönkyi身上的情況,她們經歷了巨大的苦難。我們得到這個消息後,Changtzö Chizur Legshä Gyatso就立刻趕到Kün Tse地方官的家裡,續步解決困難。終於,扣在門口的鎖打開了,在徹底清查財產之後,發現沒有任何財物丟失。

我們聽說了母親所經歷的苦難之後,感到十分難過和擔心。那年結夏安居期間,要為一整年的佛事做準備。由於Ngaram Dampa 懂得星象學和閱讀相關的經典,他推算出必須舉行什麼樣的儀式來消除新月之夜的黑暗和不詳契機造成的負面影響。7月3日,Ngaram Dampa、Changtzö Chizur、Tänling Dechang Lokä、攝政Tsedrön Jangchub Norzang和一幫衣著講究的隊伍騎馬離開拉薩拉章。雖然我們作好了準備,要留下管理貢塘拉章一段時間,但是由於Ane Yangtzom 和他帶領的人員沒有很好地看顧(那些物料),我們只得在貢塘Chötri紮倉的上室住了一天。 那天,因為我的馬掛著金色鞍轡,我身穿“鴉眼”錦緞法袍、頭戴寬邊唐閘(tangzha)帽等等,在我一個小孩子看來,這似乎是非常開心的時刻。

发表于 2013-2-20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了了了 于 2013-2-20 15:48 编辑

一天後,我們離開貢塘,在Dechen Sang Ngag Kar下密院的上室裡住了一天。SangNgag Kar紮倉熱烈廣大地歡迎我們,一些住在附近的人也前來祝賀並供獻哈達。

第二天,甘丹寺Dokang Samling在Ganden Zhölsong茅蓬的園林裡搭了一座營地,有帳篷、吃、喝等資材,我們在這裡住了一天。次日天明,我們出發到Serkang的田野,Dokang康村利用這裡的打穀房建起了巨大的營地廚房。 我們到達的時候,許多康村僧人和上師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為我獻上了茶、米、覺者身語意所依物和哈達等等。

前一天,有人給我講了很多有關一位Dokang康村老師的可怕故事,說他容易發怒,並會突然打罵小孩。那天我看見這位老師,是一位面色黝黑,挺著一個大肚子的長胡子出家人。但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心裡想:“他一定不是他們昨天說的那個人!”,我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我們到達藏(Tsang)的時候,甘丹夏孜寺在Shönbag的房宅之間,用帳篷搭建立了一個巨大的迎接營地。甘丹夏孜和甘丹蔣孜的堪布、堪蘇領前,領誦師、其他官員、兩個紮倉和他們的全體轉世喇嘛列隊在我的帳篷門前進獻哈達。當我見到甘丹蔣孜的Tridag 仁波切時,不需要引薦,我就想:“這位是Tridag仁波切!”仿佛我們已經見過似的。

甘丹夏孜紮倉向所有來列隊迎接的人進獻了茶、米飯、身語意所依物和哈達等等。僧官和紮倉也(向我?)進獻了茶、米、覺者身語意所依物和哈達。

接著,我們與那些來迎接我的轉世喇嘛一道繼續趕路,他們騎著馬,裝束華麗。到達Drogri山以後,甘丹的僧官和喇嘛們又已經提前搭起了帳篷並列隊迎接。他們給我獻進了茶、米、覺者身語意所依物和哈達等等。接著,隊伍繼續向前,當甘丹的僧眾快要到達Chugo上游時,夏孜和蔣孜紮倉的僧人已經在那裡列隊等候,看上去像是一環金色花鬘。到達Chugo後,我下了馬,面朝寺院,坐上覆有褐紫紅色毯的轎床。做了3次大禮拜後,我按照Ngaram Dampa教我的方法舉行了傳統儀式,包括以吉祥的祝願去供獻朵瑪。

跟著,帶頭的僧人奉著香,護送隊伍終於到達Dokang 康村;一列喇嘛和僧官、紮倉及康村向我獻上了歡迎哈達和覺者身語意所依物。然後,我的康村也向列隊來賓獻上了茶、米飯、炸餅乾及其他食物,以示隆重慶祝。兩名學僧還進行了一場公開辯經。

來迎接我的隊伍散開了以後,我們走進康村大樓的上層。在這裡,很多官員和個人向我進獻覺者身語意所依物、米和哈達等等,之後我走出陽臺。我在曲桑的時候,常常會想像,究竟甘丹寺寬大庭院裡的大僧團辯論會是怎麼個樣子。當我第一次從陽臺外望時,與我想像的完全一樣。

一天,甘丹赤巴的一位代表帶我到第三任Tsemön 林仁波切 Lozang Tänpay Gyältsän處(註:可能指與第三任林仁波切LobsangTenpai Gyaltsen, the 3rd Kyabje Yongzin Ling Rinpoche 1791–1810有關的地方?),跟著,按照習俗,康村老師帶我到甘丹夏孜住持Pukang Lozang Kyenrab面前,向他對我作初次介紹。其後,在一個吉祥的日子裡,我作了一次供養,以表崇敬。赤巴仁波切(Tri Rinpoche Tsemön Lingpa)傳法時,我邀請他和他的隨從來到寺院,並向他獻上哈達和覺者身語意所依物。

達賴喇嘛的代表送我茶葉和一只銀印、Kapse(註:形狀似中國的麻花卷)堆了五層高,還紮了一條吉祥繩。接著,僧官、康村來的一群又一群人,還有親戚們為我舉行了一場盛大而吉祥的歡迎儀式。無上依怙主帕繃喀金剛持還仁慈地派來一名侍者,送給我吉祥哈達和足夠做幾件法袍的許多錦緞。

我第一次進入甘丹夏孜寺的法殿Legshä Kundrog Ling時,按照Ngaram Dampa親口吩咐,我們用米把katora(碗)之類的盛器裝得滿滿的,快要漫出來的樣子,分發給前來集會的僧眾。從早上直到晚上,我們給僧人和民眾們、 還有法殿裡的人倒一種特製的茶。這個時候,除了住持的傳承祈請文和在晚會要念的chasum choga Three Part Ritual外,我已經能夠憑藉記憶去念誦絕大多數的法會經典。

有一天,有通知說前任政府官員(Kazur)Shädrapa 正在前來我的住所,於是我匆匆趕回,正好在我的房間內與他碰上。他身材矮胖,頭髮稀疏,紮成幾縷辮子,穿著淡藍色錦緞秋巴(chupa),十分惹人注目。他送給我禮品和哈達,由於年輕,我沒有什麼話可說,只得保持沉默。Ngaram Dampa 和Shädrapa是老熟人,倆人談論著過去的事情好一段時間。最後,Shädrapa 給我許多建議,特別說我要堅持學習,因為我是“我們裡最優秀的,像雞蛋裡的一只金蛋,像甘丹的頂嚴珍寶!”Shädrapa是從甘丹出來的,當時是甘丹的最不共長老護持,特別是Dokang康村的主要施主。後來他擔任政府大臣,與達賴喇嘛來甘丹寺的時候,還特意來看我。

13世達賴喇嘛的時候,Shädrapa Päljor Dorje(這是人們對他的尊稱),和另外三位(Zhölkangpa、Changkyimpa 和Horkangpa)擔任噶倫四大臣。達賴喇嘛肯定有我們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對普通人來說,示現上是受到一、兩個隨從的唆擺。他頒佈嚴格的敕令,說西藏議會不能履行其政治責任,並把四位噶倫大臣軟禁在羅布林卡宮。

Horkangpa秘密地逃脫,在Kyichu自殺。其他三位大臣Shädrapa、 Zhölkangpa及Changkyimpa都遭到免職,能夠回家。但作為懲罰,Shädrapa 卻須留在Kongpo Orong。後來,與英國軍隊的激戰從前藏達到曲水(Chushur)的時候,達賴喇嘛突然離開前往中國和蒙古。他不在拉薩期間,中國大臣Amban Krangtarin 來到,給Shädrapa 寫了封信,堅決要求他來拉薩到政府供職。於是,Shädrapa 從Kongpo 回來,Amban把甘丹的土地都交給他打理。這時候,Shädrapa態度堅決地對Amban說: “我是受到達賴喇嘛懲處並驅逐的人!我回來是不被允許的,因為這違反了達賴喇嘛的命令!我還是繼續當“under Shädra”的工作。在古老的文獻中,例如傑仁波切宗喀巴的傳記裡,有一個叫“Sharahor”的職稱 , 在Shädra Desi的時候,更變為“under Shädra”。總之,從傑仁波切那時候開始,有一個習俗,每日由“under Shädra”在甘丹Chögyäl房裡進行內供,並且負責保管許多重要聖物,如傑仁波切曾閱讀過的甘珠爾等等。

不久之後,達賴喇嘛從中國發出明確指示,讓Shädrapa、Zhölkangpa 和Changkyimpa 恢復大臣職位,他們自此一直擔任此職,直到身故。

发表于 2013-2-20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了了了 于 2013-2-20 15:44 编辑

結夏安居結束後,我們離開甘丹,從MarlamDechen Gongko的居所出發,到達Karab Shänka前的一片田野。因為我們已經預先準備好午食,便在這裡休息一會。之後,我們到Dechen Sang Ngag Kar拉章住了一天,Dechen Lamo Tse的居民與和其他與我們有聯繫的人吉祥地接待了我們,讓我們很覺感謝。

結夏安居後不久,就到了Marlam貢塘法會慶典的時間,Jar Rag的原野裡蓋了一頂大聚會帳篷,中午的時候,我們一邊休息,一邊稍稍觀看正在上演的戲劇。戲劇開始時,演的是佛陀本生故事(Jataka Tales)。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觀看戲劇表演,深深被它吸引,很想多留一會。但最後還是繼續行程,傍晚到達拉薩。

到達拉薩後,我本應該到達賴喇嘛處以作首次拜訪,可是由於他還沒有從中國和蒙古返回,按照傳統,我去他居所的大法座前作拜見。同時,我還首次拜見了攝政甘丹赤蘇Lozang Gyältsän仁波切,他當時住在拉薩須彌(Meru)紮倉的上層。

回到曲桑茅蓬後,我們在寓所外的庭院裡蓋起了一座大聚會帳篷。為了慶祝我進入甘丹這個吉祥時刻,綽摩格西仁波切和閉關禪修者Gelang Jiyo主持了一場連續兩天的宴會,至尊無上依怙主帕繃喀金剛持也參加了。第穆仁波切和我在一旁各自蓋了一頂小帳篷,好好地享用了這次聚會。

Ngaram Dampa請求大嘉傑金剛持帕繃喀給我所有文殊系列教法的隨許(灌頂)。這時,我並沒有受過任何無上瑜伽密續如怖畏金剛的灌頂,可是上師金剛持為了吉祥的緣起,還是開許給了我所有的隨許灌頂。這個時候我年紀還小,不是很能理解他教授的內容,但是還是明白他給閻魔法王隨許時說的有關這個隨許的故事,記得在沒有找到手持器物時,用一根管子上面插上一只摸摸(餃子)作代替,和在受閻魔法王隨許時,曾重複念誦“…我將遵行”多次。

另一天,應Ngaram Dampa的請求和催促,為了吉祥的緣起,至尊無上依怙主帕繃喀來到我們的僧寮,教我們如何畫息、增、懷火供的圖線。每當我們稍微弄混了灌頂火供爐台的線條時,他就會立刻糾正。

如前所述,上師金剛持為了吉祥的緣起,開許給了我所有的文殊系教法的隨許。但是,我感覺到由於當時年少,沒有充分地受到。因此,在21歲時,我再次從仁波切接受了這一系列隨許灌頂。

跟著,Ngaram Dampa和Tzöpa Chizur都決定,需要一位老師去給我經論上的指導。他們編寫了一份甘丹夏孜紮倉殊勝老師的名單,請求至尊無上依怙主帕繃喀金剛持和Tänsung嘉欽多傑雄登給與指示。結果,他們一致認為Pukang Nangzang的Lozang Tsultrim會是十分好的導師,於是他便從甘丹被邀請過來。這一年,他和Dosam Nyitso Trinle一道來到曲桑茅蓬。在一個天象吉祥日,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儀式:我進獻了茶和米,哈達等等,隨後他便開始授課。他先是對“惹對因明集(Ratö Collected Topics)”開頭的禮敬辭進行闡釋。因為我已經記住了《現觀莊嚴論》全文和《入中論》的大半部分,至尊善知識發現到這時,對我有這樣的的記憶能力十分欣喜。

供養祭典的時候,熱振地區舞者的舞蹈極其狂野,他們表演鹿舞和犛牛舞時,會單腳著地,然後急速地前後左右隨意旋轉。我手裡拿著一盞照得明亮的陶制油燈,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舞動起來。在我跳到佛像附近時,突然有一些火星蹦出油燈,情況有點嚇人。但是因為那是我拜師的第一天,我沒有受到責備或是其它什麼。

自此以後,至聖導師長期與我住在一起。這一年冬季法會期間,我們去了甘丹寺,他開始教我寫作、數學和辯經。他會提出一些題目,以作為我的學習導引,如開始學習因明時的‘顏色的差別’,然後循序漸進‘量的建立’、‘體的認識’等等。這樣,我續漸地學習完因明的初、中和高級各個階段的題目。這些本來應該是我在四年的學習期內要學會的題目。

发表于 2013-2-20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了了了 于 2013-2-20 15:45 编辑

從這一年開始,我參加了四季中每一節的學習、桑普(Sangpu)夏季學習、拉薩祈願大法會等等,從不間斷,直至得到格西學位為止。

我八歲的時候,應甘丹負責時輪金剛儀式僧眾們的要求,絕對地是多聞而具證悟的大士甘丹寺色貢金剛持Ngawang Tsultrim Döndän Pälzangpo在甘丹寺的白色大會堂賜予了吉祥時輪金剛大灌頂;包括前行,法會一共舉行了三天。我非常幸運地,有機會可以在這位大士神聖優雅的法足下,持著紅色的烏巴拉花頂禮,並處於僧眾隊列中參與了灌頂。那天人太多,巨大的會堂也裝不下,有人坐在門道裡、還有各個地方。我坐在壇城前,在哲蚌果芒嘉傑康薩仁波切的身後。

舉行寶瓶灌頂的時候,喇嘛授我沙彌戒,把我放在壇城布畫上,也許是出於吉祥的目的,把眼藥(eye-medicine)混和蜂蜜然後遞給我。那味道實在是好極了,我把它喝得一滴不剩!有些Tsenam的時輪金剛僧人身穿舞袍,手拿寶瓶,以曲調念誦著經文等等;這是一個非常殊勝的情景。金剛持給予了甚深廣大的講解,有時會哭出來,有時會語重深長,有時會說一些挖苦話。當時我年紀太小,不可能完全了解灌頂中的所有象徵意義。但是第二天,他對所有參與者說,沒必要懷疑自己已經得到了灌頂,這就像以前的悉地者掌摑門徒,使他們成熟和得到解脫;即使像我這樣的難調服者,憑藉著自信的力量,絕對無疑地,特殊印記已經注入我內。

我9歲時,在法會中途,紮倉戒律師挑選一些傳承經典,要求我們馬上背誦出來,以達到獲得尊貴稱號‘Kachu’(意即‘學習了十部經典的人)的要求。我一點也不害怕,毫不猶豫地背誦了雷謝寧波(Legshe Nyingpo)的前兩頁;大家都讚揚我,說以我這個年齡已經做得很好。

從紮倉和米村得到‘Kachu’稱號後,我作了一個廣大的供養,向各人致意。

Dechen Balam,一位牧民的10歲兒子,成了我的家徒和玩伴。此後在他66年的餘生中,就像《Laying of the Stalks Sutra》當中所說的那樣,“充當一條船、一輛車、一座金剛山”,他作為隨侍對我照顧得很好,作了很大的貢獻。

這一年的晚些時候,13世達賴喇嘛結束了中國和蒙古之行回到西藏。 在Pänpo甘丹Chökor寺,迎接他的有甘丹赤巴仁波切、甘丹夏孜和蔣孜紮倉的降神師等等;藏中甘丹夏孜和蔣孜的諸位住持、喇嘛、祖古和官員們都過來迎接,舉行了一場愉快的歡迎儀式。我也去迎接了,第一次感受到,能親自目睹他的容顏是多麼幸運的一回事---那是佛的金色面容,帶有完整的壇城,表像圓滿的善與功德。

接著,喇嘛、祖古和官員們包括甘丹赤巴仁波切都動身去拉薩,在那裡還要舉行歡迎儀式。我也想去拉薩,但正如‘Tzöpa Tzongzur 的願望’那樣,我離開Pänpo回到甘丹寺。

我10歲的時候,鐵狗年,這年的大祈願法會期間,第10世功德林仁波切(Kundeling Tatsag Thubten Kälzang Tänpay Drönme)會取得他的格西學位。因此,按照傳統,寺院邀請達賴喇嘛和他的隨員們來參加。同樣,安多拉卜楞寺(Amdo Tashikyil)第4世嘉木样·格桑圖旦旺秀(Kunkyen Jamyang Zhepa Kälzang Thubten Wangchug )也受到了邀請。

人人都十分興奮,無論是僧人還是在家人都忙著準備達賴喇嘛一行人的到來。法會正在上第一道茶的時候,龐大的漢人lu’uchun部隊突然來到, 開始炮轟拉薩東面的Tälpung Gang,殺死祈願法會總持Tsedrön Jamyang Gyältsän和其他幾個藏人。Punkang Gung Tashi Dorje等人也被流彈所傷,使得每人都很緊張和驚懼。

那天夜裡,達賴喇嘛和一些其他重要人員秘密地離開布達拉宮,通過羅布林卡宮(Norbulingka)去印度。漢人(如駐西藏代表Amban Län等)派了一大隊士兵從後追趕。軍隊在Chänsäl Namgang峽谷的鐵橋上被Tsarong Dazang Dradul(他此時已經入贅Tsarong家)及其他幾個志願者所擋,被逼撤回。

這年Yongzin Lozang Tsultrim也參加了格西拉然巴考試,並以第二名的成績取得格西拉然巴學位。

仿佛由於偉大的十三世達賴喇嘛從中國和蒙古返回而獲得了新生,政府首次鑄造了藏鈔(one sang)和硬幣(Thubten Sertam),並且在祈願法會上給每名比丘三枚銀幣和一塊哈達布(khatak eraser)。功德林(Kundeling)拉章和Jamzhä 拉章也給每名僧人5枚和3枚銀幣。

祈願法會期間,漢人盡其所能詆毀和羞辱僧人。他們坐在庭院陽臺的屋頂上,張開兩腿,抽煙並且把煙蒂扔到僧眾當中。甘丹赤巴仁波切在辯經大院講經時,他們敲著大鼓,在他的前面步操而過。

這一年我們去了桑普(Sangpu)參加夏季法會,在這裡,我除了學習tsänyi因明外,在庭院的陽臺之間,Ngaram Dampa還給我和我的導師教授星象學。開始時,我們在地上練習寫乘法表,漸漸地開始學習nga dü(五支總結,註:包括行星、日子、星座、聯合、活動等)、五大行星zhag sum(日之三支分)和幾乎所有的星象圖,先是在tsi zhong盆(註:星象計算用的木盆)裡把圖畫出來,然後擦掉。我用手指頭去畫圖,非常熱衷於學習,可我年歲小,後來又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學習佛法和因明推理上,因此雖然記學了許多東西,還是沒有提起多大興趣,最後還是把它丟到一邊。當時所學到的星象學的知識,我在很久以前就遺忘殆盡了。

我在桑普參加夏季法會時,安多嘉木样來桑普朝拜。由於當時漢人(比如住在拉薩的駐藏大臣)對嘉木样仁波切十分尊崇,仁波切的侍從提前到來作準備時,對桑普的人多有打罵,有一些俗家稅務官(比如我們住所的主人)只好逃走,在桑普前面的樹林裡躲了兩三天。嘉木样仁波切在桑普住了一天,第二天他離開之前,有10組桑普的喇嘛聚集在廟裡,他給每名喇嘛供了半tam的藏幣。會見僧眾之後,他離開返回拉薩。他年紀很大,長著白色胡子,身穿黃色dhagogtse錦袍。 很多藏人,例如拉薩市民戲稱他為‘漢人喇嘛’並貶低他,因此之故我對他沒有很大的信心。可是後來我回想,他只是來(拉薩)的時候恰巧和漢人同時,但是沒有犯過任何錯失。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具格的好喇嘛。

发表于 2013-2-20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於大家都明白的原因,這裡的 Chinese=中國人=漢人, 藏文內準確的意思,可能不是這麼重要。。。

发表于 2013-2-20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师兄!感恩!
发表于 2013-4-1 14:20 | 显示全部楼层
這年秋天,西藏中部和藏(Tsang)地區流行天花疫病,於是我長期留在甘丹並做了多次閉關。至尊無上依怙主帕繃喀金剛持給予我極大的關懷,從曲桑茅蓬帶來時輪金剛佛母雜色母(Vishvamata)的儀軌和Tsakli圖(註:西藏宗教儀式用到的微型繪畫),於是我們分別作了一次10萬雜色母咒、10萬長壽白度母咒和 10萬密子瑪的閉關。這些閉關都是和我的至聖導師一同做的。

當時不像現在,沒有醫治或預防天花的藥物。光是在甘丹寺,死的僧人多得連天葬台的屍林也沒有空間可以再停放屍體,因為之前的屍體還沒來得及處理。我那一年也得了天花,臉上和四肢長了許多膿包。但是雖然我病了許多天,感恩上師金剛持的建議,讓我不停地誦讀密咒,特別是大慈尊聖導師不眠不休地照顧我好多天,我終於痊癒,能趕得及在冬季法會開始時參與辯論。天花肆虐最厲害的時候,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看到景像,我覺得自己來到Nyagrong關口,幾個在我上方的僧人向我召喚:“親愛的小孩來吧!咱們一道去兜率淨土!”似乎就算我在那個時候死去,也會是挺喜樂的一件事,因為我沒感覺到任何負面的影響。

大概同樣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景像,有一只像貓或者狗的動物趴在我膝蓋上,一個女人走過來,從我身上把它抓走了。後來我得知,在我妹妹JampälChötso後面出生的弟弟(他被認證為Lelung祖古的轉世),在我看到景像的那一天,在貢唐圓寂了---這似乎是他為了替代我而去的。

我得天花的時候,Pukang寺住持LozangKyenrab建議我的至尊上師導師(gän) Yongzin Chog先是用酸角(tamarindpine)醫治;然後,待膿皰化膿的時候,以白煙香薰治。有一天那些膿皰癟了,開始進到裡面,變得很危險,使得我的導師十分憂慮。他問Pukang住持怎麼看。住持說用一塊豬肉,煮熟了之後,讓我吃幾口肥肉脂肪。我導師照著做了。第二天,就在那些膿皰癟的地方,又長出了新的膿皰,就像層塔。於是,我慢慢地好了起來。

我弟弟死于天花後,留下的只有我母親和她女兒JampälChötso。貢塘的長住喇嘛Apo 和 Ane Yangtzom, 繼續像仇人一樣對待她們,她們再也呆不下去了。於是TzöpaLegshä Gyatso把她們送到拉章成員德慶(Dechen) Karab Ogong的家裡。德慶(Dechen) KarabOgong的父親TänzinZangpo和孫子Döndrub住在那裡。

发表于 2013-4-1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了了了 于 2013-4-1 14:24 编辑

11歲的時候,在拉薩須彌山東大殿,我從Tänzin Trinlä Özer 仁波切(Deyang Tsänzhab Nyäldra的轉世)處得到了所有14卷Domä 版Tukän Chökyi Nyima選集的口傳。

每年,丹吉林(Tängyäling) 拉章都會盛情邀請我們去參加第穆羌姆(cham,金剛法舞)。在第穆羌姆舞觀賞區的上層,中間坐著第穆仁波切;他的右邊坐著DerloSempa、DagyabChungtsang、Tsangpa Känchän、我和第穆仁波切的導師;他的左邊坐著各式漢人大臣,如冷安班(LenAmban)等。其他(的人),如政府最高階俗家官員Kashag ZhabPa等則坐在兩邊比較高的位置,以便觀賞。其餘的政府官員隨員則(坐)在陽臺下房頂上搭建的帳篷裡。

漢人抽的煙充滿了觀賞區。看到一個名叫Tzasa Chöjang Dradül-lag 的人很高興地向漢人獻殷勤時,我十分不快。到傍晚,吉祥天母主尊瑪佐嘉摩(Magzorma)及眷屬的舞蹈快要完結時,其中一個代表第穆(KongtsünDemo),扮演12地天女(Tänma)之一的舞者,在走出裝飾堂皇的門廊時,朝地面趴倒了。更糟糕的是,漢人安班給每個舞者都獻了哈達。總之,拉薩人覺得這些是非常不祥之兆。一年後,與漢人軍隊的戰鬥使得整個丹吉林寺(TängyälingMonastery)被毀。

這一年的夏安居結束後,我在拉薩逗留,這個時候中國發生了一場起義。佛陀天降日(LhababDuchen),漢人新、舊兩派在拉薩爆發了戰鬥,人們互相殘殺。他們相互把對方逼到了拉薩的民居當中,並且搶奪(平民的)驢馬。因為有太多的衝突在發生中,我和尊聖導師只得在拉薩卓康(Trokang)租了一個小房間,在那裡住了多日。

當時,那位名叫Län的駐藏大臣被逼離開拉薩,躲到哲蚌寺裡。

大約在甘丹五供節(GandenNgamcho,宗喀巴圓寂紀念日)的前後,我們回到甘丹寺。羅讓丹巴(Ngaram Dampa)教我和我的導師如何去畫密集金剛、勝樂金剛、怖畏金剛和普明大日如來(Künrig)的壇城,並且詳細講解了它們的顏色、儀式等等。我們在甘丹寺房間的牆上非常勤奮地練習。導師仁波切(註:即導師)和我製作、繪畫了完整的帶色彩密集金剛、勝樂金剛和怖畏金剛壇城,出來的效果挺好。當時康村的上殿在翻新中。

冬課期間我進了新班,開始修習《般若》(Parchin,Paramita,the Perfections.)。這時候,在拉薩地區,藏漢之間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愈來愈高了。當時我12歲,情況變得十分危險,導師仁波切,羅讓丹巴(NgaramDampa)和我都留在甘丹,沒有去參加大祈願法會。這一年,政府從寺院抽調了一千人出來組成衛隊,因此給大祈願法會上的僧眾發放了大量供奉。

這年2月,漢人突然攻打色拉寺。西藏政府發佈命令,從甘丹調集200僧人馬上去色拉。僧人們用皮带縛緊(身體),帶著原先放在忿怒護法殿作供養用的毛瑟槍、刀和矛出來。有些人穿得既不像出家人,也不像在家人。他們內裡穿著僧袍,外面罩著藏褂,腳穿僧皮鞋,頭上紮著各種顏色的藏經布,總之不一而足。這隊雜牌軍出發時,是一個怪異的景象。到達色拉後,他們與一些年長的僧人見面並互碰額頭。老僧人流著淚說,一度是偉大寺院裡的僧伽眾已經走了。有些僧人在棍棒上綁著菜刀,蹲跑起走的時候喊:“那些漢人在哪兒?我要去殺他們!”。

後來,西藏政府軍、色拉和甘丹的僧人聯合起來把漢人趕出了色拉,並驅趕他們遠至拉薩南面的Lhogyu。在那裡,有些正住家的學生,如我的僕從Lhabu,和八個正在念誦甘珠爾經(Kangyur)的甘丹寺僧人,在漢人的監控下生活了快一個月。在Lhogyu,他們被迫到處勞動,食物、衣服和生活資材耗盡。為了建戰壕,漢人要他們挖泥土、在山澗裡取石頭。因為搬運土石,有些人(比如Lhabu)背後都潰爛了,但是還是不能歇息。他們經受了很多難以想像的危險、恐懼和痛苦。

這一年由於戰爭,在桑普的夏安居上我們不能舉行薈供。我的班上,有一個從芒康(Markham) Chashäl地區,Kapo Ze村Zadru寺PukangYara家來,名叫NgawangLozang的男孩。他的學習很好,非常聰明,而且性格非常和善,成為了導師 仁波切的弟子。從這一年起,直到他獲得格西學位為止,他是和我長期討論佛法的伙伴。住在康村上寮舍的,是從Dokang來的學僧LozangChödrag,十分優秀。在寺院裡,本來是夏安居的時候,我們在僧眾前對《般若》舉行了公開的討論與對辯。從Chishä的敬禮支開始,到總釋(GeneralExplanation),然後繼續到往下的辯論,都如理進行。按傳統,(法會結束後)我們必須作一個廣大的供養,TzöpaTzongzur Legshä Gyatso慷慨地承擔了所有費用。

拉薩爆發激戰的時候,甘丹Nyagrong 關口都可以聽到臼炮聲。那年,遵照最高政府的命令,嘉傑甘丹色貢金剛持來到甘丹,在羊八井(Yangpachen)的閻魔法王佛壇前,舉行了絕密閻魔法王威猛憤怒“黑毒山”朵瑪儀式,和到集市上拋朵瑪(zortorma)。那天僧人們念誦金飲的聲音,大得連在我Dokang(扎倉)的上室內都能聽到。當天還舉行了拉姆和馬頭明王(si nän)朵瑪儀式以遮除損害,和(si)朵瑪儀式以降服魔類。其他憤怒儀式一個接一個地連續進行了一個月。

在此期間,鐵狗年初的某一天,達賴喇嘛從拉薩來到。跟著他的還有有一位漢人高級將領(他自願跟隨達賴喇嘛)和小昭寺住持RamocheGyälgo Donggi Chötzä。他舉行了 “大石外門”(Drag Go Che Par Nang)的si nän 儀式,用上一些憤怒物作祭品,包括一些被我方士兵(包括甘丹寺士兵)殺死的人的頭和肢體。他每次拋朵瑪時,色貢金剛持會模仿著拋的動作,跳起不同的羌母(cham)舞步,(但是有一次)他錯失了平衡。因為金剛持過早地白了頭髮,有一剎那,我孩子氣地想:“如果他的帽子掉下來,那就好看了!”

发表于 2013-4-1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了了了 于 2013-4-1 15:16 编辑

這年夏安居結束時,拉薩附近的戰事還沒有解決,於是我們在德慶(Dechen) LamoTsezhi作了兩個多月的準閉關。導師仁波切讓我背誦《辨了不了經善說藏論》(Legshä Nyingpo)。起初,一天的固定時段內,我都假裝在練習背誦,實際上我是挑選論中的某些段落,雜亂無章地背誦著。結果是,無論是論中的前、中或後段,(我都可以背誦一點點)。當我被要求從論中的後段開始背誦時,能念出十五頁。但是,最終我的騙術還是被發現了,不僅遭到(導師)的責備,而且還受到一頓鞭打。我只得從頭再開始背誦,堅持下來,能記住大概七十多頁;同時,我還記住了班禪“般若概述(GeneralExplanation of the Paramitas)”中第四章“二十僧伽”一整章節。

這時,由於我(表現得)很聰慧,導師仁波切希望能更大力地提高我的記憶能力。可是由於我缺乏毅力,為了降服我(的墮性),導師仁波切要時常給我督促和責備。我身上長了許多跳蚤。有一天朋友Yöntän-lag幫我一起把床具抖了抖,抖出來的跳蚤裝滿了一隻杯子!

這年9月,我隨導師和羅讓丹巴(NgaramDampa)去貢塘向我的出生護法獻祈禱文。貢塘拉章的管理人,我舅舅ZhangpoJamyang Gyatso安排我們住在寺院內的寬大上房。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天,每天的飯食都按時從舅舅的家裡送來。我曾提過,貢塘(拉章)的AneYangtzom並不相信我是貢塘喇嘛的真正轉世,這個時候他正負責管理(拉章的)飲食,因此,如果不是舅舅給我們提供飲食而是由他負責的話,我們很可能一整天也沒有吃的!

這個時候,Kuntse Gomag Tsipon Rinwang和他妻子(也就是我姐姐)從拉薩來到貢塘,他們住了大約一個星期。有一天他們過來與羅讓丹巴(NgaramDampa)見面,給我們供養茶和接連四頓菜餚!可是,AneYangtzom(依舊)對我們不理不睬,好像不認識我們似的。不光是那個時候,直到我得到格西學位為止,每當我們從拉薩到甘丹,路過貢塘時,都會住在ChökorLing舅舅Gyatso的家裡,沒有想過要到貢塘拉章。

由於拉薩附近的戰事還沒有結束,甘丹五供節當天的晚上,我們從德慶回到甘丹,雖然般若班的學習已經結束,我還是堅持繼續學習其中的諸論題,從發菩提心(sem kye)開始,到口傳教授(dam ngag)等等。

冬季法會休息時,我們去了拉薩。12月16日,13世達賴喇從印度回到拉薩,政府在KyitsälLuding舉行了歡迎儀式。三大寺廟的喇嘛和祖古們都去拜見。

水牛年我13歲,拉薩大祈願法會結束的時候,根據羅讓丹巴(Ngaram Dampa)的指導,我們邀請Tsedrung Zhabzur Sampel- lag到我的僧房,我、Lhabu和TzongLegshä的侄子三個人開始在他的指導下學習寫字。同時,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我們還背誦了多部因明和宗義的經典。

薈供法會結束後,我們與導師仁波切,還有Ngawang Lozang去到哲蚌寺,從果芒Hardong康村的Kyabdag Kagyurwa Jetsun Lozang Döndän Pälzangpo接受整部《甘珠爾》(這是所有佛陀教法的藏譯)、《丹珠爾》和其它如《嘛呢卡布經》(Mani Kabum)和《父子噶當經》(Fatherand Son Teachings of the Kadam)》等等的口傳,總共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仁波切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每當有人睡著了、交頭接耳、作抄寫或者是什麼時,即使是很細微的動作,他都會停下來,用目光四處察視,因此教學秩序井然。

哲蚌寺的教學結束後,我們回到甘丹,在隨後的夏秋兩季,依從導師仁波切的指導,我持續地學習《般若》,和法友NgawangLozang一起,從“二十僧伽”章開始,一直學到第三章。
我們精進地學習,這年的冬課期間,我跳級學習高年級課的《般若》第八章,同時,還在冬課期間學習了第四章。
发表于 2013-4-1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14歲的時候,木虎年。大祈願法會結束時,應尊贵的Tatsag 呼圖克圖仁波切的要求,我得以在拉薩的功德林法殿內,從哲蚌寺果芒(Gomang) Büldü金剛持JetsunLozang Yeshe Tänpay Gyältsän處接受了大量的密法(註:獨勇大威德、十三尊大威德、密集金剛、62尊勝樂金剛、5尊勝樂金剛、千手千臂觀音等),所有的大灌頂都是在繪色壇城下進行的,之前還有好幾天的前行準備。我們還受了善友派觀世音瑜伽(Mitra-systemAvalokitesvara yoga)和Nyän Tsembupa派觀世音瑜伽的三要點教授。金剛持給我們很多廣大、精深的灌頂教授,對修行的最仔細處作了很多清晰的講解。

我年紀還小,智力上還不是具器去了解他在經、續上的諸多甚深要點教授。但是,我差不多能完全理解灌頂過程中所需(進行)的觀想,並對每一個觀想要點,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做到。因為這個原因,直到今天,喇嘛仁波切當日的解說、動作和表情,還清晰地顯現在我的腦海中。與那些鄉村長老接受了一套又一套、上百個的灌頂,但卻(絲毫)不了解其中的最粗疏意義這一有趣情況形相比較,以我當時那個年紀,算是理解得不錯。

一般的學習上,這個時候我學到《般若》第五章以上。夏安居期間,我和一位來自甘丹蔣孜Gobo的有名優秀學僧一起學習。我們在僧眾面前就《般若》第八章展開辯論,因為辯論得很好,學者們不用嘲笑或是覺得尷尬。因為邀請到Chogtsung Trichen金剛持 Kyenrab Yöntän Gyatso Pälzangpo擔任僧眾的領導,我有幸以傳統的方式向會眾作了供養;法會自始至終、事無大小,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冬課期間我升到中觀新班。

发表于 2013-4-1 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15歲時是木兔年。6月17日,按甘丹蔣孜Tsawa戒律師ZurpaYeshe-la的請求,第88任甘丹赤巴Trichen Kyenrab Yöntän Gyatso Pälzangpo在甘丹Yangpachän內傳授了45個大灌頂,之前有好幾天的前行準備。KyabchogBüldü 金剛持、諸五論師之王哲蚌Lubum Geshe Sherab Gyatso 仁波切,與600多位僧眾(包括許多著名而博學的喇嘛、祖古和格西)都來領受這場大樂喜宴。Tülzhug期間,進行了六轉輪勝樂金剛大灌頂,並對有關的日常生活戒誓作了廣大的講解。我穿上本尊法衣,以六骨莊嚴、大家持著華蓋勝幡等圍繞壇城而行、將弟子供奉給本尊等等。所有在場參與的僧眾都累積了廣大的資糧與福報。

在這些大灌頂法會期間,我有幸坐在KyabchogBüldü金剛持的身旁。他給了我一個很好的示範,讓我看到(一個真正的修行人,是)可以如何由始至終心無旁騖地全神貫注於觀想。基於一些因緣,例如,一年前在功德林的大灌頂期間我曾仔細聆聽等,我覺得自己至少可以(辦到)無所間斷地進行觀想。這個時候,我開始隨KyabchogBüldü 金剛持學習語法。他建議說,如果我向格西Sherab Gyatso 仁波切學習一些基本課會很好。

那年冬課法會期間,我進入高級中觀班。

我16歲時是火龍年,大祈願法會結束後,導師仁波切和我邀請至尊哲蚌果芒Lubum 格西 SherabGyatso來到曲桑茅蓬。大寶格西以‘基本語法文’(Root Grammar Text) 和‘大司徒注釋’(theGreat Situ Commentary)為本,用上Prati 格西的注釋(該注釋著重書寫),為我們深入教授Sum-chu-pa和Tag-gyi-jug-pa的語法課文達一個多月。

稍後,他還給我們範文,讓我們按其韻侓規格去練習填寫詩詞。為了測試我們對字母與其相應多樣語法因素的駕馭能力,他要求我們編寫詩文,其規格是每一詩句的開首字母,必須要按字母表中每一字母的順排去填寫,這叫字母花蔓詩。儘管這我是的第一次嘗試,大寶格西對我做的詩文十分滿意,還回寫了一首字母花蔓詩,以示讚揚。詩的開頭是這麼說的:“(他)以大聰慧編寫了這首字母花蔓詩,我心甚樂,不是說說而已……”。

這一年在甘丹時,為了複習(以前)所學過的內容,我又填寫了一首字母花蔓詩,把從初階到高級階段的所有語法技巧都應用上。語法課程結束後,我們去桑普進行夏安居。

由於我所繪的畫不大出錯,夏安居期間,我在課程辯論夥伴Ngawang Lozang的房間裡、在一張掛圖上畫了‘六長壽圖’及‘和諧四瑞圖’,並在每個像的下面都配了詩文。我在‘和諧四瑞’像下面配的詩是這樣寫的:

“讚美之湖,五論佛法宏揚者,妙音天女之鵝也來嬉戲。”

由於這詩寫得過於誇耀而無實質內容,導師Sherab仁波切以一種詼諧的語氣回了我一封信,加以責備:

‘具五糟粕的無知者如我,受讚揚為五論智者,當我的話語被五論大師所駁斥時,我要說對五論一點也不懂!開個玩笑,讓你熟知幽默:兒子出世,塊頭比母親還大!胡亂寫下這些,(是要)尖銳地提醒你,好讓你卓越的能力,更加無與倫比!’

這年冬課期間我升到論藏(Abhidharma)班。我學習了般若和中觀的多部經論,除了主要學習傑宗喀巴大師和他的弟子們、以及班禪索南紮巴的著述以外,按導師仁波切的指導,我還盡我所能學習了JeGendun Drub、Kunkyen Jamyang Zhepa和Jetsun Chökyi Gyältsän的諸論著。

发表于 2013-4-1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17歲時是火蛇年,哲蚌Hardong 密院的祈願舉法會後,依怙主Büldü金剛持授予執布巴傳規(Gandhapa)五尊勝樂金剛大灌頂和RinjungGyatsa的隨許灌頂,我和導師仁波切都參加了。我們睡在Lubum 康村上方導師Sherab仁波切的僧寮裡。由於羅讓丹巴(NgaramDampa)在祈願法會(Mönlam)期間和後來身體微有不適,我動身前往哲蚌寺時,他來給我送行,給了我大量直接而明晰的心要教授和誠摯的建議。我離開的時候,預感到這可能是我們的永別,因而痛哭失聲、十分傷心。

2月17日在哲蚌寺聆聽佛法時,我們得知羅讓丹巴(Ngaram Dampa)圓寂,感到無比悲痛。羅讓丹巴(NgaramDampa)於第14個甲子的木龍年出生於Barkam縣Sho、Tar和Lho的AlaNgödro Kä村Ayig Thango家。他入Ayig寺學習念誦,其後去西藏中部進入哲蚌寺Gungru 康村,幾年後入上密院精修密續儀式,後來成為密續儀式方面的大師,精通沙壇城、朵瑪等的製作。他曾從眾多具格上師,如大學者瑜伽士TatsagYongzin Gedun Gyatso、Kagyurwa Lhotrul Ngawang Kyenrab Tänpay Wangchug、果芒KänchenKyenrab Tänpa Chöpel、Gungtrul仁波切 Kyenrab Päldän Tänpay Nyima和前世雍增林仁波切洛桑·洛托天津摧利(LozangLungtog Tänzin Trinlä)的足下接受了大量灌頂、經典傳承和講解傳承。他還精通受到印度與中國影響的西藏黑、白占星法。

有一段時間,他聽從雍增林仁波切的建議,回到自己的家鄉進行(一次)完整的大威德大閉關,包括前行、正行、結行等等。之後他回到西藏中部再入密院,當了幾年安多康村的導師,無私地對密院做了大量的供獻。他給我講了許多故事,多得在這裡說不完。

後來,前世甘丹赤巴洛桑·楚程班丹(Lozang Tsultrim Päldän)擔任上密院主持時,他作為管家承事(上師),直到(上師)升位到黃金法座,以及後來任甘丹赤巴的五年間也是如此。與後來的情況不同,20世紀20年代之前,當某一位喇嘛當上密院住持或甘丹赤巴後,就要由他的拉章不容推卸地負責(甘丹赤巴)在位期間的一切僧眾供養和其他供養開支。就算是(一般)禮敬僧伽的儀式,也要如法地進行,恭敬有加,不能漫不經心或以低劣的物品(一如綠葉的變黃部分或奶酪中的變藍部分)草草了事。

前世甘丹赤巴去世後,羅讓丹巴(Ngaram Dampa)繼續承事上師。他擔負上一切必要事項,如為喇嘛的去世作多次供養、進行荼毗、在甘丹Yangpachen為他建造舍利塔等等。我被認證為祖古後,他與前世甘丹赤巴的侄子甘丹ChizurLegshä Gyatso一起負上(照料與教導我的)責任;他還擔任我的識字老師,直到將要去世時為止。他對我特別關切,就像我的父親。正如我說過的那樣,他教我識字、誦讀、為儀式的計算作制圖、為密宗壇城作度量和繪色、製造立體密宗壇城等等。不用多說,他還教我密院的護法酬供儀式、如何舉行其他(宗教)儀式、怎樣作手印等等。

他教我製作十六角威猛朵瑪、怎樣堆疊九個 yug gu拋朵瑪,甚至如何製作閻魔法王drug chuma朵瑪、十六套四yug gu ,以及為什麼要做四套供養等等。簡言之,(他教導我)關於製作朵瑪的一切知識,以及為何如此製作的原因。

他教導我每一種密續修行法的程序、聚集和遣散僧眾的方法,甚至仔細到主持儀式的多種不同系統等等;他教的是經驗傳承中最清淨的修行方法,不帶半點世間八法之心。因為他總是在這方面對我進行多方教導,所以當我獲得格西學位,(開始)集中修習密續時,就不用像許多格西那樣於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開始學習,而是對密續的修行早有認識。不僅如此,學習DragYerpa Cave教義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繪畫壇城的主要線條,輕鬆地通過了住持和上師們所出的有關壇城維度的試題,而且成為密續初班學僧們向之提問以釐清修習方面疑問的對象。所有的這一切,皆歸恩於羅讓丹巴(NgaramDampa) 的慈愛,我覺得我欠他的,多得難以言表。

以某一天的活動為例,天剛曉、雞初鳴時,我們即起床洗簌,檢查當天的吉兆後(註:即藏歷中的好日還是什麼特殊日子等等),我們念誦語加持咒和增長功德咒;接著,我們修喜足天上師瑜伽法,念誦幾百遍四句皈依祈請文和幾百遍緣悲頌;繼續是修獨勇大威德金剛法,念誦一圈念珠的百字明咒後,他會以放鬆和緩慢(的節奏)去念誦許多遍大威德金剛咒,儀軌的念誦快到尾聲時,朵瑪供後、閻魔法王部分開始時,他跟著會進行完整的閻魔法王廣軌念誦和觀想,其中包括長和短的酬供和懺悔儀式,念誦到讚頌部分時,他會讓我進行一百遍水供。為了我(的健康),他會修長壽白度母法,用幾百個手繪的朵瑪、surupa和sur火供去作TormaShaka Tubma供。只有修完這些法之後,他才會去用茶並進食早餐。

然後,他會檢查我的讀經和誦法進展。到了適合(給我)新教授的時侯,他會修持廣大的清淨法,包括念誦六加行(JorchoPreliminary Practice)、Thubtän Lhunpo’i Tzegyän、製作許多壇城供品以累積資糧,並且修三十五佛懺並同時做幾百個大禮拜。

接著,他進行單尊極密馬頭明王法本的修法,因為每天會念誦五千遍根本咒,這個時候,他(同時)會在曲桑的辯論庭院(或者看我們在什麼地方)稍作溜達,對每一個方面都作出檢查。

中午的時候,他會念誦《三寶隨念經》(ThreeJewels Recollection Sutra),然後用午餐。拋擲手繪朵瑪後,他會進行金剛空行火供,作出第一部分的供養後,他會印造幾百個小佛像,同時作ChoyingTaläma的念誦,誦贊與上師無二無別的大黑天。他還會念誦一圈念珠的三昧耶金剛咒、香巴拉祈禱文,然後為了我(的健康)而念誦《十六阿羅漢祈禱文》(Prayerof the Sixteen Arhats)、我的長壽祈禱文、馬頭明王除障儀軌(Namgyel Tobkyi Tsöncha)、《PeakForces Ornament Dharani》和《十方驅散黑暗經》(Dispeller of Darkness of the TenDirections Sutra)。他還會用準確的語調去念誦完整的十二章《密集金剛根本續》(Guyasamaja Root Tantra)、勝樂金剛根本續的第一章和整部濃縮《般若經》(金剛經?)。

到這個時候,他會沿著曲桑茅蓬的環寺徑(Lingkor)繞佛。晚茶過後,為了我的事情順利,他會念誦《五尊極密作明佛母》(Five-DeitySecret Kurukulla)儀軌和咒語。接著,完成黑大鵬鳥之火(Black Garuda Razor of Fire),Kyung Nag Meyi Putri,的念誦和禪修後,他會念大約三千遍嘛呢咒。

每天的早上和黃昏,我們各自念誦六節上師瑜伽;每月的第三天或第九天,我們會作廣大的閻魔法王Drugchuma朵瑪供;每月的新月、滿月和第八天,羅讓丹巴(NgaramDampa)會安排我輪次地進行馬頭明王和摧破金剛(Vajravidaran)的除障淨化法。

每天念誦法本和經文時,他的聲音總是(不徐)不疾,清晰準確;因為可以不間斷地清楚聽到(他的念誦),這使得我的心靈總是很平靜。

與密院行者們坐在一起,即使是念誦密集金剛這樣的內容時,他都會與其他僧人一起念誦,融為一體,不作突出的舉動。在拉薩和或者在甘丹時,大清早他會開始念誦馬頭明王咒,然後一邊念誦咒語,一邊沿著環寺徑(Lingkor)繞佛。另外,雖然羅讓丹巴(NgaramDampa)沒有格西或Karam的頭銜,卻從很多具格上師處受過很多顯、密方面的教授,得過大量的灌頂,經典傳授和口訣教授。正如我前文所說的那樣,在守護三昧耶上,他表現得完全與世無爭,讓人家不知道他是一位(曾做過大)閉關的大瑜伽師。

即使是在政治領域,他也充滿智慧地分清楚什麼是必要的、什麼是不必要的,堅守諾言、承擔責任,他是個殊勝的長老,智慧堪比梵天。在他承擔上責任,作為上密院安多(Amdo) 康村長住導師的期間,所有密院的僧眾都一致認為他是最殊勝的。以我們的拉章為例,前世甘丹赤巴圓寂後,雖然不同的人(包括鄉城寺和三大寺內外)以精心策劃的指控不斷地詆毀我們,他像群山之巔那樣巍然不動,自力照顧拉章,保證一切順利(進行)。

當接近生命的尾聲、身患疾病時,他每天奉持大乘戒律儀(Sojong),只喝牛奶、不進粗糧。他給指派為毗荼負責人的鄉城NyitsoTrinlä和Tzongzur Legshä很多怎樣處理自己遺骸的吩咐,同時也讓他們製作新的力器以作毗荼之用。他去世前的整整一年,每晚就寢前都會禪修頗瓦法,(練習)把心識像流星一樣射向淨土。

總而言之,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是一位具格的善知識。火蛇年2月17日,羅讓丹巴(NgaramDampa)於74歲時圓寂。

薈供之後,我們在哲蚌寺Hardong密院從Büldü金剛持受了極密馬頭明王大灌頂、ZurkaGyatsa隨許灌頂、《事師五十誦》、《律儀二十頌》、密續根本戒和粗墮的講解。

发表于 2013-4-1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了了师兄,如此重要的传记可否发一个完整的Word版本?以备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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